「留守政府」時期外務卿副島種臣對外政策的檢討：臺灣「番地無主論」之形成與運用

The Investigation on Foreign Policies Proposed by Soejima Taneomi from 1872 to 1873: Form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the Statement on ＂Terra Nullius in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李啟彰(Chi-Chang Lee)

副島種臣 ； 牡丹社事件 ； 臺灣出兵 ； 明治外交 ； 日清關係 ； Soejima Taneomi ； Mudan Incident ； the Taiwan Expedition ； Meiji Diplomacy ； Japan-Qing Relations

思與言：人文與社會科學期刊

58卷1期（2020 / 03 / 01）

59 - 116

繁體中文

本文乃就1872至1873年間日本外務卿副島種臣利用琉球人在臺灣南部「番地」遭殺害一事，提出「番地無主論」主張的形成，乃至運用等一連串過程所進行的實證考察；同時也對過程中重要相關議題，例如，美國的影響、副島身分、軍艦派遣，及「番地」問題交涉遲延等，進行再檢討。其結果大致可歸納如下：1.副島的臺灣「番地」認知，最初是基於外務省的臺灣資料調查，認為「番地」非清國所有，最後在5號意見書中，從國際法角度明確主張「番地」乃「無主之地」的「番地無主論」。2.美國方面對於副島的影響主要表現在，由直接對臺灣「番地」出兵改為對清外交交涉，及激發其占領「番地」的企圖心。3.從副島對「番地無主論」的堅持，可以看出他對於占領臺灣「番地」所具有的強烈企圖心與對外擴張性格。4.特命全權大使的任命、軍艦的派遣等，皆有其外交慣例及實務上的需要，不能僅以政府與副島間的對抗關係來說明。5.避免琉球問題的爭議與「番地無主論」是副島在北京交涉時的兩大策略。藉由上述檢討結果，除了更清楚、完整地闡明副島的對外擴張性格外，同時也進一步釐清相關的重要政治、外交議題，為牡丹社事件研究提供新的視角與觀點。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transition from the formation to the application of the statement on ＂Terra nullius in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proposed by Soejima Taneomi from 1872 to 1873, as a response to the massacre of Ryūkyūan residents in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Coherently, this article also reinspects several significant factors and subjects during this process, such as the influence of the United States, Soejima's status, the dispatch of warships, and the procrastination on the political negotiation in regard to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There are some generalizations as follows: First, Initially, Soejima considered that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didn't belong to the Qing Dynasty according to th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Japan's report on Taiwan. Afterwards, in the Fifth Opinion, he made an explicit statement on ＂Terra Nullius in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from the standpoint of international law. Second, The United States' major influence on Soejima was converting his action from dispatching troops to seeking diplomatic negotiation with the Qing Dynasty, and after that inspiring his ambition to occupy the ＂aboriginal area.＂ Third, Based on Soejima's persistence in his assertion of ＂Terra Nullius in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it was obvious that he had strong intentions on expanding the border of Japan and had taken aim at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Fourth, The appointment of ambassadors and naval dispatches were usual diplomatic practices with actual demand and wouldn't be relating them directly to the confrontation between Soejima and the Government of Japan. Fifth, Avoiding the controversy over the Ryukyu incident and the statement on ＂Terra Nullius in Taiwanese Aboriginal Area＂ were Soejima's main strategies for diplomatic negotiation with the Qing Dynasty.

1. 張啟雄(2013)。東西國際秩序原理的差異──「宗藩體系」對「殖民體系」。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79，47-86。
   連結：
2. 一瀨啟惠(1995)。明治初期における台湾出兵政策と国際法の適用。北大史学，35(11)，23-49。
3. 大久保泰甫(2016)。ボワソナードと国際法：台湾出兵事件の透視。東京:岩波。
4. 大塚武松（編）（1931）。《岩倉具視關係文書》第 5 卷。東京：日本史籍協會。
5. 大藏省編纂（1935）。《明治前期財政經濟史料集成》第 10 卷。東京：改造社。
6. 小林隆夫(1990)。留守政府と征台論争──ルジャンドル覚書に関する一考察。政治経済史学，296，1-25。
7.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2005).清代中琉關係檔案六編.北京:中國檔案.
8. 日本外交史料館藏。《台湾征討事件》14，十三〈黑岡勇之丞ヨリ外務省宛〉。
9. 日本外交史料館藏。《台湾征討事件》86，台湾征討事件補足二，〈柳原外務大丞兼少弁務使米国領事「メットホルス」対話〉。
10. 日本外交史料館藏。《台湾征討事件》86，台湾征討事件補足三，〈柳原少弁務使ヨリ外務大少丞記宛〉。
11. 日本外交史料館藏。《台湾征討事件》86，台湾征討事件補足四，〈柳原外務大丞ヨリ西郷参議宛〉
12. 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台湾事件輯録〉卷 4，記函第 12 号，明治 7，（7 冊の内台湾事務黄（3）），〈第五覺書〉。
13. 日本宮內廳書陵部藏（明治 6 年）。柳原前光著。《輒誌》。
14.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処蕃始末》辛未壬申 • 第一冊，〈琉球国民台湾漂到遭害届ニ付大山鹿児島県参事問罪出師建言ノ儀〉。
15.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処蕃始末》癸酉下第三冊，〈副島外務大臣ヘ台湾問罪ノ為メ使清全権御委任ノ勅旨並清国応接等四ヶ条別勅〉。
16.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六年使清日記》。
17.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太政類典》第二編 • 明治四年～明治十年 •第八十七卷 • 外國交際三十 • 諸官員差遣二，〈城富忠蔵外三名外国ヘ差遣〉。
18.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処蕃始末》癸酉上第二冊，〈李仙得覚書第一号台湾蕃地着手云々之論並斯密附論〉。
19. 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処蕃始末》癸酉上第二冊，〈李仙得覚書第四号土蛮処分ニ付外国人思想並澎湖ヲ遠略スルノ論〉。
20. 日本國會圖書館憲政資料室藏。《副島種臣關係文書》，書類の部-97，〈明治六年清国派遣勅旨辞令等〉。
21. 日本國會圖書館憲政資料室藏。《樺山資紀關係文書》，書類の部-266，《臺灣記事》第一稿。
22. 日本國會圖書館憲政資料室藏。《副島種臣關係文書》，書類の部-70，〈台湾生蕃事件ニ関スル書類〉。
23. 毛利敏彥(1996)。台湾出兵。東京:中央公論社。
24. 外務省（編）（1938）。《日本外交文書》第 4 卷。東京：日本國際協會。
25. 外務省（編）（1939a）。《日本外交文書》第 2 卷第 2 冊。東京：日本國際協會。
26. 外務省（編）（1939c）。《日本外交文書》第 6 卷。東京：日本國際協會。
27. 外務省（編）（1939b）。《日本外交文書》第 5 卷。東京：日本國際協會。
28. 外務省（編）（1939d）。《日本外交文書》第 7 卷。東京：日本國際協會。
29. 石井孝(1982)。明治初期の日本と東アジア。東京:有鄰堂。
30. 早稻田大學社會科學研究所編(1958)。大隈文書。東京:早稻田大學社會科學研究所。
31. 西鄉隆盛全集編輯委會(1978)。西鄉隆盛全集。東京:大和書房。
32. 吳密察(2013)。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委託研究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委託研究,臺北: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
33. 李啟彰(2006)。日清修好条規成立過程の再検討：明治 5 年柳原前光の清国派遣問題を中心に。史学誌，115(7)，1281-1298。
34. 谷ケ城秀吉編(2008)。大路水野遵先生。東京:ゆまに書房。
35. 明治文化研究會編集(1992)。明治文化全集。東京:日本評論社。
36. 明治維新史編(2001)。明治維新とアジア。東京:吉川弘文館。
37. 松永正義(1978)。台湾領有論の系譜── 一八七四（明治七）年の台湾出兵を中心に。台湾近現代史研究，創刊?，5-38。
38. 洪安全（編）(1999).清宮洋務始末臺灣史料.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
39. 英修道(1951)。1874 年台湾蕃社事件。法学研究，24(9/10)，51-79。
40. 家近良樹(1983)。「台湾出兵」方針の転換と長州派の反対運動。史学雑誌，92(11)，1767-1789。
41. 島善高(2007)。副島種臣全集。東京:慧文社。
42. 島善高編(2004)。副島種臣全集。東京:慧文社。
43. 徐國章(1997)。日本侵臺的思想緣起與占領臺灣。臺灣文獻，48(3)，65-100。
44. 栗原純(1978)。台湾事件（一八七一──一八七四年）──琉球政策の転機としての台湾出兵。史学雑誌，87(9)，1328-1353。
45. 許世楷(1965)。台湾事件（1871-1874 年）。国際政治，28，38-52。
46. 鹿兒島縣維新史料編纂所編(1983)。鹿兒島史料。東京:嚴南堂。
47. 渡邊幾治郎(1954)。征蕃事件と近代日本の建設。大隈研究，5，1-95。
48. 黃嘉謨(1979).美國與臺灣：一七八四至一八九五.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49. 新里惠二編(1972)。沖縄文化論叢。東京:平凡社。
50. 趙國輝(2008).近代初期中日臺灣事件外交.臺北:海峽學術.
51. 趙國輝(2010).國際法與近代中日臺灣事件外交.臺北:海峽學術.
52. 閻立(2006)。「同文」の離反─日本の台湾出兵をめぐって。多摩論集，22，157-183。
53. 藤井志津枝(1992).近代中日關係史源起.臺北:金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