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在華北的軍政支配結構與民眾的因應－以食糧對策為中心（1937－1945）

Japan's Military-Political Domination of Occupied North China and the Local Chinese Response, 1937-1945

姜子浩(Chi-ho Kiang)

協力政權 ； 特務機關 ； 華北占領地 ； 食糧 ； 淪陷區 ； 中日戰爭 ； Collaborative Regime ； Special Service ； Occupied North China ； Food Policy ； Occupied Territories ； Sino-Japanese War

國史館館刊

72期（2022 / 06 / 01）

99 - 140

繁體中文

抗戰爆發後，日軍在華北的勢力範圍由冀東、冀察一帶迅速擴張到華北沿海地區及各大城市，並由各陸軍特務機關在當地扶植、指導協力政權。在華北的日本陸軍特務機關是「北支那方面軍」指揮鏈的在地延伸，機關成員負有指導華北行政事務、為方面軍搜集情資的使命。具體而言，日本特務機關長利用日籍顧問及華北協力者，遙控協力政權及地方社會，建構凌駕於協力政權之上的一套管治網絡。為展現日本特務機關在華北的運作方式，本文先說明其內部的組織及分工，如該機關內部、外圍成員的負責業務、能力及其侷限。其次，以日軍的食糧對策為基軸，從不同角度切入分析占領華北的日軍特務機關在當地軍政支配結構的定位，由此審視日人介入華北地方事務的方式，以及當地協力者的因應。本文提出，日軍在華北的占領架構是一套以「方面軍」、「特務機關」為中心、往外輻射日人政經團體、中國協力政權，再及至地方社會、一般百姓的同心圓結構，而方面軍的特務機關，是此同心圓結構中的關鍵節點。

Following the Marco Polo Bridge Incident in 1937, Japan's North China Area Army significantly expanded the empire's sphere of influence from part of Hebei to the rest of North China. The task of establishing and controlling collaborative regimes in the area was shouldered by the Army Special Services. These special services were extensions of the army's chain of command as they managed local affairs and collected local intelligence for the military. Working with the Japanese advisors and local collaborators, the heads of these special services constructed a network of domination to manage remotely the society and the regime in the occupied territories. To fully reveal the operation of such a network of dominance, this essay investigates the external context and internal organization of the special services, exploring the responsibilities, strategies and limitations of their members. It then focuses on the issue of food insecurity as a window through which in viewing the role played by special services in Japan's military-political domination. This essay suggests that the Japanese army built a dominating structure of concentric circles in North China. The North China Area Army and its special services were at the center of this radiating net of control; the Japanese political-economic groups and the collaborative regimes served at the intermediate level, subordinating to the center. The local society and population were around the edge of outer circle with limited influence. The Army Special Services were thus critical nodes in this imposed structure of occupation during the Sino-Japanese War.

1. Brook, Timothy(2007).Collaboration: Japanese Agents and Local Elites in Wartime China.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連結：
2. 羅久蓉(1995)。歷史情境與抗戰時期「漢奸」的形成─以一九四一年鄭州維持會為主要案例的探討。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24(下)
   連結：
3. 〈陸支受大日記（密）第72号（昭和14年自12月1日至12月5日）〉。
4. 《陸軍一般史料》（東京，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特務機関に関する総括的報告（昭和20.11）〉。
5. 《陸軍省大日記》（東京，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陸支受大日記（密）第8号2/2（昭和14年）〉。
6. 《華北合作》（華北合作事業總會），北京，1944年。
7. 《海軍一般史料》（東京，日本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支那事変処理（昭和12.7～12.11）〉。
8. MacKinnon, Stephen R.(ed.),Lary, Diana(ed.),Vogel, Ezra F.(ed.)(2007).China at War: Regions of China, 1937–1945.C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9. Serfass, David(2022).Collaboration and State Making in China: Defining the Occupation State, 1937-1945.Twentieth-Century China,47(1)
10. Stirk, Peter M. R.(2012).The Politics of Military Occupation.Edinburgh: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11. Young, Louise(1999).Japan’s Total Empire: Manchuria and the Culture of Wartime Imperialism.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2. 山西文史資料編輯部山西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1993).山西文史資料全編.太原:山西文史資料編輯部山西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
13. 山西省史志研究院（編）(2005).日本侵晉實錄.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
14. 中央檔案館（編）(2015).中央檔案館藏日本侵華戰犯筆供.北京:中華書局.
15. 中村隆英(1983)。戦時日本の華北経済支配。東京:山川出版社。
16.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江蘇省徐州市委員會文史委員會（編）(2000).徐州文史資料.徐州: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江蘇省徐州市委員會文史委員會.
17.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河南省開封市委員會（編）(2005).面對歷史.開封: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河南省開封市委員會.
18. 中華民國新民會中央總會，《全體聯合協議會會議錄》。北京：中華民國新民會中央總會，1943年。
19. 文斐(2018).我所知道的偽華北政權.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
20. 日本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部(1971)。北支の治安戦（2）。東京:朝雲新聞社。
21. 日本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部(1968)。北支の治安戦（1）。東京:朝雲新聞社。
22. 毛德富（編）(2014).百年記憶：河南文史資料大系.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
23. 加藤陽子(2014)。從軍事史的角度來看中日戰爭─關於興亞院的歷史定位。抗日戰爭研究，91
24. 外山操編(1993)。陸海軍将官人事総覧陸軍篇。東京:芙蓉書房。
25. 外山操編、森松俊夫編(1993)。帝国陸軍編制総覧。東京:芙蓉書房。
26. 石島紀之(2014)。中国民衆にとっての日中戦争─飢え、社会改革、ナショナリズム。東京:研文出版。
27. 朱燾(2002)。日軍需求與鄉保「合作」：溫州樂清淪陷期間鄉村秩序的重構。二十一世紀，182
28. 巫仁恕(2017).劫後「天堂」：抗戰淪陷後的蘇州城市生活.臺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
29. 村上政則(2004)。黄土の残照─ある宣撫官の記録。東京:文芸社。
30. 邢漢三(1986).日偽統治河南見聞錄.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
31. 河南会編(1980)。黄河の畔り─河南時代の思い出。東京:河南会。
32. 波多野澄雄、戸部良一、松元崇、庄司潤一郎、川島真(2018)。決定版日中戦争。東京:新潮社。
33. 阿部助哉(1986)。黄砂にまみれて─ある特務機関員の青春。東京:時事通信社。
34. 南京市檔案館（編）(2004).審訊汪偽漢奸筆錄.南京:鳳凰出版社.
35. 姜子浩(2019)。豫東淪陷區偽軍的生存策略─以偽軍與偽政權的糧食競逐為中心。日本侵華南京大屠殺研究，32
36. 柯絳(1996)。日本在華特務機關調查統計（1935-1936年）。民國檔案，43
37. 徐暢(2020).戰爭．災荒．瘟疫─抗戰時期魯西冀南地區歷史管窺.濟南:齊魯書社.
38. 袁崇霖(2020).雪盦日記.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
39. 張同樂(2012).華北淪陷區日偽政權研究.北京:三聯書店.
40. 張勁松(2001)。日本關東軍特務機關述略。日本研究，67
41. 笠原十九司(2010)。日本軍の治安戦：日中戦争の実相。東京:岩波書店。
42. 陳耀煌(2020).中國農村的副業、市場與共產革命,1900-1965.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43. 福川秀樹編(2001)。日本陸軍将官辞典。東京:芙蓉書房。
44. 劉鳳翰(1987).抗日戰史論集—紀念抗戰五十周年—.臺北:東大圖書公司.
45. 興晉會在華業績記錄編集委員會編(1983)。黄土の群像。東京:興晉會。
46. 蕭李居(2021).合作或衝突─防共問題糾結下的中日關係（1931-1945）.香港:開源書局.
47. 關智英(2019)。対日協力者の政治構想─日中戦争とその前後─。名古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